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

認識這世界-為生物命名的學問 (翻譯得很生硬的一篇科普報導)

原文應該是這篇發表在The New York Times的文章

認識這世界-為生物命名的學問
2009/10/02
【夏嘉玲/譯】

儘管現今分類學大大地現代化了,從業人員運用去氧核醣核酸序列、複雜的演化理論和超級電腦幫所有物種分類、命名,分類學家的工作卻依然在持續減少。攸關分類作業的自然歷史珍藏不是不公開,就是被丟棄。

為生物分類、命名並非冷門學問。過去幾十年源源不絕的研究顯示,為自然世界分類、命名是種普遍、根深柢固且基本的人類活動。這活動我們丟失不起,因為少了它,我們就無法認識這個活生生的世界,以及我們在其中的定位。

分類學是瑞典植物學家林奈18世紀正式創立的科學,而人類學家則是最早體認到分類學也許不止於此的人。人類學家研究非自然科學家如何分類、命名生物,創造所謂的民俗分類學後,開始發覺全球各地的人們創造分群並為生活在其四周的分群命名時,遵循非常刻板的模式,看似無意識地遵從一套不成文的規則。舉例來說,菲律賓的伊隆戈人以身體部位為華麗的野生蘭花命名,因此有些地方盛開「大腿」,別處盛開「指甲」、「手肘」和「拇指」。新幾內亞的洛斐佛人把食火雞這種體型巨大的鳥歸類為哺乳動物。

實際上,乍看之下,人與人之間似乎連形成共識的空間都快沒了,遑論一組普世遵循的規則。然而,深藏的相似之處近來開始變得明顯。

美國北伊利諾大學人類學家西塞兒‧布朗研究過188種語言的民俗分類學,發現人們一再辨認出相同的基本類別,包括魚類、鳥類、蛇類、哺乳動物、「蟲類」(意謂蠕蟲和昆蟲)、喬木、藤蔓植物、草本植物和灌木。蟲類不是演化凝聚的物種群,也非生態或其他因素凝聚的物種群,然而人們卻一再辨認出這些奇特的東西,並幫它們命名。

同樣地,雖然更合乎邏輯的方法無窮無盡,人們卻始終用兩個字的種小名標示較大群生物中的特有生物。因為太熟悉了,以致很難注意到。在英文裡,各種櫟樹中我們區分出針櫟,熊類中區分出灰熊。馬雅印地安人對稱為美洲野豬、像豬的野生動物很熟悉,當他們見到西班牙人的豬時,稱牠們「村裡養的美洲野豬」。我們自己也用分為姓和名兩部分的名字,如莎莉‧史密斯或李文。連科學家都遵守此一做法,堅持用兩個拉丁字命名生物。

分類學牢不可破,最令人意外的證據來自生過病或出過意外而腦部損傷的患者。想一想英國研究人員稱為J.B.R.的大學生的案例,醫生發現J.B.R.在皰疹導致腦部腫脹而逐漸復原時,再也認不出有生命的東西。

他還是認得出沒有生命的物體,像手電筒、指南針、水壺和獨木舟。但這個年輕人認不出袋鼠、蘑菇或毛茛。世界各地都有醫生發現有類似問題的患者。最近,研究這類患者腦部的研究人員一再發表論文指出,發現患者大腦顳葉部分有損傷,以致有某些研究人員假設,大腦可能有個特定區域專司分類。

人若喪失為生物分類並命名的能力,就簡直不知該如何活在世上,如何去認識這世界。我們所有人都正在放棄分類學,即為生物分類並命名的學問。我們刻意變成可憐的J.B.R.,喪失分類和命名的能力,因此和這個活生生的世界失去連結,也失去在這世上的位分。

怪不得我們當中沒有幾個人真能看出外頭有些什麼。要改變這一切其實不難。找個生物體,任何生物體都行,好好去感覺一下,感覺它的形狀、顏色、大小、觸感、氣味和聲音。然後幫它找個名字,不論是學名,數不盡的民俗名之一,或者自己創造一個。

這麼做,就是要改變一切,包括改變你自己。因為一旦你開始注意生物體,一旦你給特定的獸類、鳥類和花起了名字,你就不能不看到生命世界和箇中的秩序,就在它一直所在之處,盡在你身邊。 (夏嘉玲譯)

關鍵字句
本文附了兩張栩栩如生(vivid)的手繪圖,摘自19 世紀德國動物學家海克爾的著作《大自然的藝術形式》(直譯,Kunstformen der Natur),都出自他的巧手。

海克爾畫出第1分詳盡的生物演化樹狀結構系譜圖「演化樹」(evolutionary tree)而備受讚譽(was greatly lauded),是當時最為人稱道的自然史畫家。(備受讚譽需要加註原文嗎? 這位譯者真是有趣)

大圖是各種蜂鳥(hummingbird)齊聚一堂。蜂鳥因振翼時發出嗡嗡聲(humming)而得名。它們能快速振翼(每秒15 到80 次,因體型大小而異)懸停空中,便於吸食花蜜,也是唯一可以打倒檔向後飛的鳥。

目前生物分類分成界(Kingdom)、門(Phylum)、綱(Class)、目(Order)、科(Family)、屬(Genus)、種(Species)7 個階層,如人在生物分類上的地位是:動物界→脊索動物門→哺乳綱→靈長目→人科→人屬→智人種。

目前生物命名遵循瑞典生物學家林奈提出的拉丁文雙名法,通常由兩個字組成,前一個是屬的名稱,後一個是種的名稱。(夏嘉玲)

【2009-09-01/聯合報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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